集美校友总会

35、感人肺腑的校友情

黄鸿仪

我是集美中学初中82组4班毕业生,1958年初中毕业考取南京艺专学画,中专毕业后又考入南京艺术学院中国画专业深造。在名师精心教导下,7年笔墨磨练画艺日精,终以优良成绩大学毕业。分配在江苏省文化部门从事美术创作至今。斗转星移,我离开集美已有58年了,多少往事随时间洗淘而沉潜在生命河道深处或消失在茫茫的时空中,唯有浓浓的校友情铭记心中,切身体味到“嘉庚弟子遍天下,集美校友是一家”的浓情厚意。

今年元月24日,夜里下了一场大雪,南京城气温忽然降到零下10度,是多年来少见的寒冷天气。只见空中黑云密布,白皑皑大地更是阴冷酷寒。呼啸、凛冽的北风如利刀般刮人肌肤,使人疼痛异常,路上行人稀少。就在如此严寒时刻,集美大学校友会江苏分会秘书处陈德斌、周灿、倪剑顶着刺骨寒风,踏着厚雪来到我市郊的家拜年慰问,并带来丰厚年礼,使我这个多病老人非常感动。他们与我促膝谈心,关切地询问我身体健康状况及血液透析的疗效等。他们真诚又亲切的关爱,使我心涧涌起一股热流,驱散地冻天寒的冷峭。更使我感激的是校友会秘书处工作非常认真细致。他们知道我家是回民,送来的礼物特别选择“清真”回民食品。他们一贯尊老敬老,从来不岐视我这个非集美大学的校友,这种纯净、亲切的校友情,在当下喧嚣市尘与令人眩晕的金钱诱惑下更显其高尚与感人肺腑!此事此情使我从尘封的往事中忆起一桩桩珍贵的校友情:

其一,上世纪80年代初,我因外出写生在途中忽患胃出血入医院治疗,出院后在家疗养。一日,时任江苏省军区司令员、老将军林有声闻知,特地在百忙中抽出时间到我家关心我的病情,问寒问暖,如同父兄关爱小辈一样,令我感激而久久难忘。论年纪他大我20岁,论辈份他是集美学校1935年校友,我却是1955年校友,他早我20年,论地位他是1938年参加革命的解放军高级军官,我仅是一名平民校友。可见校友情缘是超越世俗的地位、年纪、辈份差异的。

其二,我自幼爱好画画,在集美中学时就听老师说起集美中学老校友黄永玉是一位蜚声中外的大画家,我一直对黄永玉先生心存敬慕。1993年冬,我在香港一个画展上见到黄永玉先生,拜见他时,我说我也是集美中学毕业的,早闻先生大名。他握着我的手说:“解放前我也是集美中学的学生。”他又问我在哪里工作,我告诉他说:“我是江苏省国画院画家。”他听了高兴地说:“我们是校友又是同行。”还说了一些鼓励的话,希望我为集美母校争光。这说明校友之情并不会受名誉高低、声望大小的影响。

其三,1986年,我赴香港参加在香港中文大学举办的世界当代中国绘画研讨会,会后受到在港经商的集美中学初中82组蔡其坛同学盛情接待,到香港许多风景点观光。他还陪同我访问相别20多年的10多位旅港的同级同学,到他们家中,受到同窗热情招待。同学们畅谈离校后各人多姿多彩的经历,架起多年失去联系的校友桥梁。其坛同学多日陪伴与热情接待,半个月无法从事商务活动,减少了不少收入。但在浓浓校友深情下,他从不计较得失。可见校友情是超越功利得失的。

其四,1970年冬我在江苏省电影制片厂任美工,参加《丰收时节喜讯多》新闻片拍摄组来到舟山群岛拍摄渔业丰收场景,天天随渔船出海捕鱼。一天,我听到旁边渔业指导船有人说闽南话,就靠过去上船。指导船船长是个年轻俊男,他问我何方人士。我说我是晋江人,初中在集美中学求学。他高兴地用闽南话说:“我是集美航海水产学校毕业的。”我们互通姓名,亲如兄弟,大有“他乡遇故知”情愫。只因都是集美学校学子,越聊越投机,大有相识恨晚之感。于是他兴高采烈命船员撒下渔网,半个时辰拉起,满网是银光闪闪的带鱼,还有两条金灿灿的大黄鱼。船长拿起大黄鱼到厨间加工蒸煮,不久,他端出冒着热气的大黄鱼说:“让我的校友尝尝这海鲜。黄鱼一出水就死,而这是活黄鱼做的,是最鲜美的,市面餐馆是吃不到如此鲜美的黄鱼的。”我品尝这盘堪称“天下第一美味”的鲜活大黄鱼,十分感谢船长使我享受这难得的“口福”,而更使我难忘的是船长纯真的深情厚意,时隔数十年,当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我与船长并非一个学校毕业,但都是集美学校校友。因为我们是集美校友,就这般亲热无间。真是“嘉庚弟子是一家”,“集美校友是一家”。

纯洁高尚的集美学校校友情是陈嘉庚校主培育的一种人与人之间亲密的情谊,是校友之间的默契,是百年集美学校倡导的“诚毅”校训绽放出的艳丽鲜花,是集美学校所哺育的人类美德化为情感的无偿赐予。这纯正而毫无污染的校友情,在当下存在某些道德缺失、情感空虚的社会中,无疑是一泓沁人心脾的清泉。

(作者:校友,江苏省国画院美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