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圆好望角
·姜伯祥
我今年78,已过古稀。50年代初期,我在母校读书时,就知道好望角地处非洲的最南端,终年波涛汹涌,一年365天至少有三分之一是狂风怒吼,大浪滔天。好望角风暴肆虐,浪高可达15米以上,所以有“风暴角”之称。自古以来,过好望角的船舶都要经受这奇特的风浪考验,大多数船员都被吓得面如土色。好望角是航海界公认的最险恶的航行地段。但西方船舶只要绕过这冷暖流交汇的海角,便可驶上通向富庶的东方贸易航线,希望在前,所以称好望角,意义是:美好希望的海角。不管怎么样,这个举世闻名、险恶的好望角,确实让我钟情,让我向往,是我做梦也想去看看的地方。它成了我心中一个解不开、放不下的情结。
50年代初,我从母校毕业后,分配到上海工作,直到1995年退休,与大海打交道四十几年,但都没有机会去亲见好望角的风浪。退休后,我四处云游,走遍亚洲,到过美洲、欧洲,也到过澳洲,唯独没去过非洲南端的好望角。
亲自去见见那充满神秘而又使人惊奇的好望角,是我做了半个多世纪的梦。此梦不圆,将是我终身的遗憾。我决心,在我有生之年,一定要使这美梦成真。
2012年4月25日,我终于踏上去好望角的旅途。我乘飞机从上海出发,飞行5小时20分钟,航程4200公里,到达新加坡。然后,转机,飞行11个多小时,8661公里,到达南非约翰内斯堡后,再转机去开普敦,飞行2个多小时,1272公里。最后乘车行驶52公里,到达好望角。好望角之旅全程14185公里,飞行约19小时。走这么远的路,只为亲眼见一见好望角,圆半个多世纪的梦。

2012年4月27日中午时分,风和日丽,我终于到达好望角。一下车,就见到立在悬崖脚下、大海边标有好望角字样的标志牌。我对着大海,放声高呼:好望角,我来了!我想你想了半个多世纪,今天终于见到你了!我像孩子一样,狂呼乱叫。疯狂过后,我与好望角标志牌合影留念。然后,我们走进500年以来一直都保护得非常完好的原生态自然保护区,走向238米高的好望角灯塔。灯塔的旁边,立有好望角与世界各大城市直线距离的标示牌。我在牌的最上端看到,此地与北京的直线距离是12933公里。在一万公里之外的天涯海角,我看到了北京,我们伟大祖国的首都,这牌子对我们来说是多么地亲切呀!
站在好望角的最高点,迎面吹来凉爽的大西洋海风,顿感心旷神怡。远眺印度洋与大西洋的交汇处,水天一色,烟波浩渺;眼下,浊浪排空,真是无风三尺浪。身临其境,俯视好望角壮丽景观,面对茫茫大海,我不能不为其恢宏的气势所撼动,因而心潮澎湃,感慨万千。
人生短短几十年,能在古稀之年圆少年梦,亲见一辈子盼见而不得见的好望角,今生足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