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美之夜
胡彦放
今年“五一”劳动节,集美学校许多校友回母校欢度毕业逢十周年庆。在航海学院82届校友的聚会上,胡彦放校友朗诵了他在校时创作的散文诗,文词清丽,感情真切,勾起了与会者对母校的无限怀念。本篇曾被中央人民广播电台采用,向全国广播。应本刊请求,胡彦放校友凭记忆,把当年的妙篇重现在读者的面前。——编者
当南薰楼十五层楼顶阁亭,点燃上夕阳余晖时,夜便姗姗地来到了集美镇。这时,远山、近野、丛林、大海,都沉浸在乳白色烟霭的帐幕中,淡烟、浓墨,自然界的轮廓都在她的笔下晕开去、晕开去。
这时,拍岸的潮汐声和着松涛有节奏地“哗-哗”作响。风带来了海腥味,带来了腥草的郁香。
这时,海岸上、亭阁里、内湖浓荫甬道中,三三两两,漫步、轻歌、笑语、低吟,夹杂着来自黄浦江边的吴音,来自东南亚各国和日本、美国的异国腔调,引人侧耳的还有来自越南难侨的语言。
浔江两岸的电灯亮了,远的一片银河是未来的现代化渔港,杏林工业区上空是一抹霞光,海堤神话般地跨在天水之中,海中的路灯似一簇簇晃荡的银花。
浔江这边岸上,五步一亭,十步一阁,一式绿瓦红砖,曲栏飞檐,在一层层一排排电光背景中展现。楼台亭榭和墨色的绿杨垂柳交相掩映,把自己的风姿投入内湖,波光粼粼上下荡漾,似乎水里又别有天地。啊,这是美的集合体。
就是这个不大的集美镇,却汇集有七八所中等以上的院校,上万师生,他们来自世界各地,四海五洋。
等到月亮升上海面,自修铃声收拾起周围的热烈,沉静的月色便抚摸着这众美营集的村镇。
夜深了,在鼓浪屿不容易听到的蛙鼓,在集美的静夜里格外地响,给寂静的夜投入生气。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这时,一声汽笛驰过跨海长堤,是祖国建设者乘着列车奔赴各地,是祖国各地友谊的手伸向厦门。啊,时代正争分夺秒前进!
收拾起讲稿,我却毫无睡意,手里的笔顺心写下了四句不是诗的诗行:
楼台突兀潯江西,
翠映凤凰展风姿,
十里蛙声伴嫦月,
一声汽笛过双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