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龙湖畔话当年

王珍琛

4月30日午后，一辆越野车载着我和林老师，时而奔驰在车水马龙的市区快速路，时而穿梭在狭窄的山间小道。一个小时后，我们来到双龙湖畔。这是一处我从没听说过的景区。周围的群山环抱着一汪碧水，遮阳伞下的茶桌接待着一批批度假的游客。他们在充满诗情画意的山谷中泡茶品茗，尽情吸纳着取之不尽的负氧离子。二十多位利用“五一”小长假回母校聚会的轮机管理专业792班的弟子在这里以这种特殊的方式迎接我们。

由于岁月的无情冲刷，我在脑海中苦苦搜寻的英俊小生已经无影无踪；一双双紧紧握着的大手在告诉我，这才是现实。大家围坐在一起，思绪很快就倒回当年的学校生活，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把尘封的往事慢慢打开——这里有趣闻的回忆，还有“绝密档案”的解密。

“我没有病”

1979年秋天，是集美航海专科学校升格后首次参加全国高校招生。陈嘉庚先生创办的这所培养出大批船长、轮机长的学校，早就名满天下，在国内外享有崇高的声誉，也深深吸引着考生。录取分最高的上海考生小杭本来已经被北京师大录取，为了能上集美航海专科学校，他费了不少周折才让市高招办把档案转给集美航专的招生人员。入学后，当同学们知道他不上重点大学而执意上航海专科时，便开他玩笑说：“你有病”，铁了心要当海员的小杭满不在乎地回答：“我没有病”。这件事是小林先回忆起来的，因为说“你有病”的就是他。

包公也破不了的‘案’

“在校学生不得抽烟”，这是当时学校的规定。可是，这条校规总有人违反。这件事让管理人员承受了不小的压力。林老师当时是系党总支委员，分管学生工作。有一天，他带几位班主任对学生宿舍进行例行检查。走到316宿舍门口时，发现门闩得紧紧的。“梆—梆—梆”，林老师敲了敲门。“谁—呀—？”里面有人慢条斯理地问。“是我，请开门。”林老师心想：这些人大白天搞什么名堂？不多久，门开了，一股浓烈的烟味扑面而来。没等林老师开口，小张满脸堆笑迎上前来：“林老师，请喝水。”杯里的开水冒着热气，显然是刚倒出来的。宿舍里的人都明白林老师“来者不善”，除了一个躺在上铺“睡觉”的外，其余同学都站了起来。林老师看了看地板，地板干净得看不到任何纸屑，更谈不上烟头；看看窗台，什么都没有。怪哉！林老师虽然当时还没沾上抽烟的陋习，可鼻子告诉他：刚才有人抽烟。林老师平静地问：“谁抽烟了？”没有人“坦白”。林老师当然不相信这些弟子的“清白”，可他就是找不到有人抽烟的证据。过后，他曾私下盘问小雷，小雷回答得挺干脆：“我已经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这次聚会，这件事解密了。原来，他们把烟头扔进热水瓶。小雷为自己撒谎向林老师道歉，他满脸无辜地为自己辩解：“如果那时我说了实话，肯定会被撕成碎片。”在当晚的宴会上，林老师把这件趣事告诉在座的二百多位师生。他首先感叹这些弟子超强的应变能力，然后自我解嘲：“这种‘案件’包公也破不了呀。”